「嗯。」嬴澈神色淡淡,也不知说的是宁瓒还是令漪,「你让他回来之后即刻来见孤。」
这厢,公主府西角门前的小巷里,令漪正陪着宁瓒宁灵一起,向临清县主致歉。
「……都是在下的不是,是在下没能管教好这个妹妹,让她冒犯了县主。只是阿灵年幼,她不懂事也该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承担,县主要杀要剐便请对着在下吧,只求县主高抬贵手,放阿灵一条生路……」
宁瓒带着妹妹脊背笔直地跪着,犹似两株青松。
临清县主双手抱臂,倚门而立着,面上那道血痕已近乎消失不见,只一截细密而短的红痕,并不十分瞩目。
她视线冷淡地在兄妹二人的脸上打了个来回:「她是你妹妹?」
「难怪功夫不错。」得到答覆后,临清县主半是讥讽半是认真地轻笑,「只是你确实是该好好教教了,小小年纪就敢当街行凶,怎么,你们的父母没有教过你们什么是尊卑吗?」
青年神色微黯:「先父先母已去世多年了。」
「啊?你父母已经去世了吗?」临清反倒愣住。她不过一句气话,不想一开口反倒戳着了人家的伤心之处,神色顿时有些尴尬。
令漪看出她的自责,暗暗惊讶,忙插言道:「县主有所不知,宁侍卫长少年时便遭遇横祸,父母因之罹难,阿灵彼时年幼,也被仇人掳走,折磨虐待……」
「她的性子,也是因这段经历所致,的确与常人有些异样。」
她将兄妹俩的遭遇挑重点说了——自然,也是为了说明宁灵性子怪异,但并无害人之心。临清县主却瞪她:「我问你了吗?亏你还是士族出身呢!一点礼貌都没有!」
令漪只好讪讪噤声。
一双清润明澈的眼,却在悄悄打量临清县主——她怎么觉得,这位不可一世的公主之女,今日不似之前那般蛮横不讲理了?
「你自己说,是这样吗?」临清又转向宁瓒。
宁瓒黯然垂眸:「裴娘子说得不错。阿妹幼时被仇人掳走,曾被圈养在狗圈之中三年,不与外人接触,与我重逢也不过短短几年,我事务繁忙,的确是没有尽到长兄的责任好好管教她。」
又以双手奉上那根长鞭,道:「所以这一切皆是卑奴的错。县主若不解气,就请惩罚奴吧。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」
宁灵也哭道:「对不起,都是阿灵的错。求贵人原谅,不要怪罪我哥哥,都是我的错……」
她抱着哥哥奉鞭的手,哀哀阻止着,涕泗横流,哭得十分伤心。
临清听后,倒是沉默了许久。
她看着宁瓒那张俊朗沉毅的脸庞,看着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丶维护彼此的样子,心渐渐地有些软了。
但她又不愿承认自己是在可怜他们,唯想,这贱奴是晋王的人,晋王怎么可能放任她杀了他,势必要争执起来,事情势必就会宣扬出去。
她堂堂公主之女,竟打不过一个小丫头,被当街折辱。传出去也挺丢人的,不若放他们一马好咯。
——总之,她是怕自己丢脸,才不是同情他们。
「行吧,」临清县主吹了吹指上新染的鲜艳蔻丹,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宁瓒,「算你们好运,本县主大发慈悲丶积善积德,原谅你们兄妹了。」
「可不许有下次了,这回是遇见了我这样的大善人才没有追究,下回,可说不定咯。」
说完这话,她又鄙夷地瞪了眼令漪。令漪立刻会意,忙道:「多谢县主宽宏大量丶大人不记小人过。您的大恩大德,我们没齿难忘。」
宁瓒喜不自禁,忙磕头谢恩。宁灵原本不懂,懵懂看着哥哥的样子,也跟着恭恭敬敬向县主磕了个头。
看着两人给自己磕头,临清浑身都不自在起来,好似她做了什么发善心的大好事一样。
「行了快起来吧,」她语气不耐烦地制止道。
她看着宁瓒那张黯淡却实在俊朗的脸,语气忽然变得期期艾艾:「她的鞭法这样好,你的鞭法也很好么?」
宁瓒不明所以,一脸茫然。反倒是令漪诧异地瞥了他一眼,又看向骄矜高傲得如只孔雀的小县主。她面上又一红,自鼻间轻哼出声:「没什么。」
「赶紧走吧你们!别杵在这儿给我丢人了。」
说完这话,自己倒先转身离开。两扇黑漆大门「砰」一声在眼前合上,宁瓒同令漪疑惑对视一眼,扶起妹妹,三人一道回去了。
「想不到,县主今日竟这样通情达理。」回去的路上,令漪带着宁灵坐在车中,同策马走在车边的宁瓒道。
原本,依着临清县主那蛮横无理又不依不饶的性子,她原以为今日必得被磋磨掉一层皮了。不想临清县主竟这t样轻飘飘地放过……
难不成,是看上着这小侍卫了?
宁瓒亦有些脸热,握缰的手不知不觉间攥得死紧。
县主方才问他的鞭法是何用意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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