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背手转身,走出门外,「苏小姐早些歇息吧,身体要紧,明日本宫会命人去宫中请太医到我府上,府上的银钱,苏小姐随意。」
「殿下大恩,小女定此生不忘,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,殿下尽管开口。」苏自霖伏地跪拜,虽因身体虚弱声音不大,但语气里的坚定不容置疑。
「你只管扮好本宫的妻子,堵住那些用断袖来议论本宫的嘴。」
言罢不多废话,给阿枭使了一个眼色,双双隐匿进夜色中。
晨光初露,宾客满院,天子亲临。
当朝九殿下的婚宴,是整个京城排面最大的,一直到过了子时,最后一位宾客才带着酒气扶墙而出。
不少人是真的恭贺九殿下终于觅得良人,但没有人知道,新娘并没有被抬入九殿下的寝殿,而是在近处的另一间。
新娘的盖头不是九殿下掀开,新娘的喜袍也不是九殿下解开,相应的,九殿下亦然。
正殿内室里,陆棠鸢一身红袍绣金,坐在床榻边沿同阿枭对峙着,阿枭拿了一块七扭八歪的抽丝的红纱,非要给他盖上。
这是阿枭从床头帷幔上扯下来的,想扯成四四方方的样子,到手却是圆不溜秋的一块,他不会用金线织就鸳鸯图,就只能用手抽了几分根线,红纱出现了几条因为抽丝蔓延出的线条,便是他绣上的龙凤呈祥。
他自己做的,百般欢喜地拿到陆棠鸢面前。
却被陆棠鸢挑剑刺破甩到了一边。
「本宫的话你可曾记在心里?就这破布也配拿到本宫面前,荒唐。」
阿枭的笑僵在了脸上,「殿下...掀盖头,洞房。」
「改日吧。」陆棠鸢也长了记性,说话不那么直白难听,「今日本宫饮酒宴客,实在太累了,你莫要勉强本宫。」
阿枭把被刺破的红纱捡起来,拍了拍尘灰,笼在掌心里。他仔细看了会儿陆棠鸢的模样,酒气有,醉意没有,挺拔的样子也不像疲累。
便凑近了些,坚持把红纱递过去,「不信你鬼话。」
陆棠鸢蹙眉,「跟谁学的这些话?」
阿枭使劲摇头,像个甩水的小狗似的,「不听你打岔。」
陆棠鸢:「......」
陆棠鸢看着阿枭手里的红纱,破破烂烂的,实在看不上眼,哪怕把他身上的喜袍剪了,都比这一块好接受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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